Respironics VS. Zoll案: 对权利要求中功能性限定术语采用最大合理化解释
【摘要】在权利要求的保护范围界定方面，美国专利商标局和法院大多采用“最大合理解释”标准（Broadest Reasonable Interpretation Standard）。而我国则略严于美国。因此，专利代理人的重要工作之一就是为技术方案提供一种权利要求的描述及其说明书解释，使得权利要求有利于获得大的保护范围。
Respironics VS. Zoll案:
对权利要求中功能性限定术语采用最大合理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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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理达-医疗器械团队
在医疗器械领域，除了外科使用的器械之外，还有一类贴近数据处理的监护系统，其网络架构和数据处理方式与计算机系统更相似。与使用场景相关，监护系统会将采集患者的生命体征数据提供给医生使用的计算机，所提供的数据可帮助医生诊断处置方式。这其中就包含本期主角：可穿戴的监测仪器。
案件背景
Respironics公司（以下简称伟康公司）是飞利浦旗下在医疗保健方向探索的公司，总部设在美国宾西法尼亚州。Zoll Medical Corporation公司（以下简称卓尔公司）是美国大型医疗器械该公司总部设在美国马萨诸塞州。两家公司的便携式的监护设备在行业内都处于领先地位。这也使得伟康公司使用专利无效的手段来斩断商业壁垒。在2014年，伟康公司就Zoll公司的US 6,681,003专利（以下简称’003）向PTAB（美国专利审判与上诉委员会）提起无效请求，其证据为对比文件WO 98/39061（以下简称’061），一种可穿戴的除颤仪器。
‘003专利的权利要求为我们展示了一种权利要求的描述方式，利用功能性限定的术语反映设备执行逻辑。
涉案专利的权利要求
类似于其他行业中的前端设备采集数据和服务器发号控制指令的逻辑，’003专利中的权利要求2提供了一种可穿戴式的监护设备（如便携式除颤仪器（WCD））的执行方法。具体地，监护设备采集患者的医疗信息等数据并发送给医疗设备（server），医疗设备可将患者的医疗信息提供给医生诊断，并根据诊断结果医疗设备向监护设备反馈患者应遵循的医嘱或指令，便由监护设备可执行相应指令或提示医嘱，由此形成患者与医生之间的交互。上述监护设备的数据处理逻辑在’003专利中的权利要求2描述如下：
2.A method of monitoring patient medical information for the treatment of a patient, the method comprising the steps of:
operatively connecting the medical device to the patient such that the medical device is worn by the patient;
recording the patient medical information, device performance data and patient compliance data in a storage means of the medical device;
operatively connecting the medical device to a communications system;
transmitting the patient medical information, device performance data and patient compliance data to a health care provider by means of said communications system and
recording the patient medical information, device performance data and patient compliance data in an information database, wherein said transmitting step is performed while the medical device is operatively connected to the patient for providing treatment to the patient; and
providing access to the patient medical information, device performance data and patient compliance data to individuals.
该权利要求2描述的是监护设备一侧的执行方法，其以极宽泛的动作和功能性限定的术语概括了监护设备的功能。
PTAB观点
PTAB经过审查认为，根据对比文件的描述
Visual indicator 42 displays information, including text and errors, to a patient or to a clinician operating defibrillator 10. This information can include, but is not limited to, information concerning the patient’s heart activity, such as the patient’s ECG or the like; messages upon detection of abnormal activity in the patient’s heart; statements indicating that the patient has been wearing electrode harness 4 for greater than a recommended period of time…
对比文件公开了权利要求2中所提到的三种数据患者医疗数据（the patient medical information）,设备数据（device performance data） 和 患者依从数据（patient compliance data），随之公开的还包括权利要求2中所提供的数据处理架构，即穿戴设备、以及与穿戴设备交互的患者和医疗设备。卓尔公司不服上诉至联邦巡回法院。
法院观点
法院认为PTAB的审查员对于术语patient compliance data存在错误理解。字面上，patient compliance（患者依从）表示患者遵从医嘱执行时所产生的数据。其中，003说明书中也提供了一种示例
Since the data is continually collected, the physician can analyze the compliance and use data to allow intervention by the prescribing physician if the device is not being used by the patient or is being used improperly.
即医生可分析依患者的从性数据并根据设备未由患者使用或使用不当的数据，为患者开处方进行干预。根据该示例，所谓患者依从性数据是“表明患者是否已遵循使用说明的数据” 。为此，003专利为患者依从性数据的最大化合理解释提供了改数据产生的逻辑，即：
由医疗设备向穿戴设备发出一个指示患者遵循使用说明的数据，并记录、传输患者是否遵循该使用说明的数据，以为医生提供分析数据，所记录的是否遵循使用说明的数据即为患者依从性数据（patient compliance data）。而对比文件并没有给出这样的描述。根据对比文件的描述，显示屏所显示的信息中“表示患者穿戴超过建议时间4小时”的信息并不是以向患者穿戴的设备发出“请在建议时间期限内脱下该穿戴设备”为指令的前提下记录的，而仅仅是记录了这样一个事实。因此，该信息未能反映穿戴设备记录并传输患者依从性数据背后所表达的处理逻辑。
因此，法院撤回了PTAB的决定，并维持权利要求2等权项有效。
综述
本案中如果不是数据两个字前具有“patient compliance”的功能性限定，穿戴设备在用户和医疗设备之间执行传输和提供步骤可以包含很多逻辑。然而“功能性限定+数据”的描述方式，为执行过程限定了逻辑。宽泛来说，逻辑包括但不限于：步骤执行的先后顺序、对数据分析、计算等的处理过程。但本案中并没有将逻辑以过程的方式描述，而是使用了功能性限定的术语来定义，并结合可供查证的存储、传输等动作宽泛的词来描述其执行过程。当然，该案之所以能以功能性限定的术语得到法院的支持，离不开说明书中对患者依从性数据的处理过程举例。
参考往期《ACI VS. HONDA案：权利要求中的用语常常是专利诉讼的关键》中的观点，在自定义术语中，单单依靠功能性限定的字面意思不足以支持“穿戴设备可以根据医疗设备的指令提醒患者，以及记录患者执行或未遵医嘱的结果”的数据处理逻辑，反而会容易扩大到不适用的范围或引起歧义。美国法院结合说明书中描述给出权利要求的最大合理解释的方式，其实也供我们在撰写时借鉴。
*以上文字仅为促进讨论与交流，不构成法律意见或咨询建议。
